上了马车,杨浩发现这里的坐垫比自己刚刚那辆厚了不少,果然还是高官的待遇要好些。
可车一动,杨浩便又开始怀念起现代工业来。
如果说刚刚那车坐一柱香的时间就能把人颠散架,那这辆车两柱香的时间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。
杨浩正呲牙咧嘴盘算怎么能给马车加个减震一类的装置。
坐在他对面的韩参政说话了:“杨浩郡王对入京后的事宜有什么想法吗?”
呃......杨浩无奈地笑,“不瞒韩大人,我连京城几个门都不记得了,哪能有什么想法。”
身为郡王不知道京城有几个门,摆明了说自己爹教子无方,于是坐在杨浩旁边的齐王脸顿时就黑了,“浩儿,不得无礼。”
“郡王随便说说就好,不同的人想出的情况也不同,讨论一下也能提前做个准备。”坐斜对面的王尚书忍着笑道。
杨浩明白了,这是叫他来做头脑风暴。
但他对京城情况是真的一无所知,憋了半天才问道:“驾崩当天,皇上有什么特殊情况吧?是身体一直不好,还是?”
韩参政摇摇头,“当天皇上没什么异样,从朝会后直到下午散班,一直与我们在文德殿讨论政事,连午膳也是在文德殿与我们共用的。”
“那晚膳呢?”
“晚膳是和皇后一起用的,皇后安然,试菜太监也正常。不过我们已经把当天尚食局当值奉御等人看管了起来,待回京后再详加询问。”
“郡王,”一边的王尚书道,“尚食局基本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,家世清白,不太可能出纰漏。”
杨浩的意思太明显,指控也太严重,做为朝廷高官,王尚书显然不想把话题往阴谋论的方向引。
杨浩默默点头,的确,在他对原来历史的了解中也很少有皇上被毒死,而且既然过了试菜这一关,如果要下毒,就只有入口前这一点空隙了。
而且下毒必然有所求,可目前这情况,下毒最大的受益者两个王爷还要比谁跑得快,冒这么大风险赌随机性,太过牵强。
假设老皇上的死没有问题,那么接下来就要看新帝入京是不是顺利了。
“京城的治安,比如城门什么的,归谁管?”杨浩问。
“由三衙直管。”韩参政道,“具体来说,宫城内至卫河归殿前司,内城至护城河归马军司,护城河外一应地界归步军司。另有捕盗打更潜火等杂务,归京城知府。”
简而言之,防务归禁军,民政归知府。
“除常备人员,三衙若大规模调动还需有枢密院兵符,现在没了皇上,枢密院应该听从太后旨意。”王尚书补充道。
太后的旨意是先到先得,那也就是说,至少在理论上,入京入宫应该不会再有阻碍了。
“那韩参政你们出京前,京城禁军有调动吗?”
“说来惭愧,我们出京太急,没来得及考虑这件事。”韩参政摇摇头,“按制,皇上驾崩,为防止贼人做乱,禁军会有调动。”
“那,禁军诸将领,二位大人还熟悉吗?”这问题一出口,杨浩就知道答案了。
政事堂和六部的主宫,对等的是枢密院诸公,至于下面具体的将领肯定不会熟到哪去。
果然,韩王二位同时摇了摇头。
“本王以前在京时倒是认识个姓金的步军都虞候,但也多年无联系了。”这时坐在一边的齐王说。
“可是金继升?”韩参政一愣,问道。
齐王点点头,“没错!”
“他前年已官至殿前都指挥使,宫城内外禁军由他直接统领。”韩参政和王尚书对视了一眼,“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,知道名字是因为他是皇后远亲,似乎是个堂弟。”
杨浩突然觉得皇后的存在感有点高,想了想问道:“之前她听到的是齐王还是秦王?”
“秦王。”
杨浩深吸了口气,望向马车窗外,此时夕阳已尽,眼前的林地与远方的山峰都隐没在了暮色里。
他有一种预感,进京之路多半会和脚下的驿路一样,不会平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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